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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十

  華亭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李雯舒章選輯

  楊文驄龍友參閱

  華中丞奏疏(疏)

  萬象春

  ◆疏

  題為運糧業有成議事

  題為議處緊要兵餉事宜疏

  題為酌議宗藩事宜疏

  ○題為運糧業有成議事 【朝鮮粮運】

  臣會同廵按山東監察御史王立賢、看得山東登州地方、與遼東旅順口南北相對、故山東糧餉屢經戶部酌議、止令運至旅順口交卸、聽遼東撥船轉運、業巳題奉欽依、運事艱危撫臣各為地方推卸固其常也但登至鮮與遼為鮮則遼為近以此折衷可也臣等方在遵奉次第督發、不期遼東撫臣近議、乃欲東省逕運至朝鮮、夫山東之與朝鮮。雖云相近。尚隔大海。非若遼東之境壤相接也。山東土民。與朝鮮素不相通。商販絕跡。非若遼東之時相往來也。以遼東而運朝鮮。且以為難。乃舉以責之山東。又將能乎。遼東居民、雖非家家以船為業、即如撫臣疏中、有云、民間間有船隻大者紀名在官、前往天津等處雇覓營利、小者上納魚課、日在沿海各口捕魚為生、除小者姑無論外、大船固未嘗無也、特在一拘集間耳、如念民間生理、不忍盡奪、彼中木植頗饒、成造亦易、若登萊地。方。曾有一船可紀乎。有一木可採乎。皆無之也。臣等頃因餉粮緊急、淮船未至、行令海防等道、多方雇募、一月之間、止募得遼船三隻、運米一千一百二十石、如是止矣、今日夕所盼望者、惟在淮船、而淮船亦非易得也彼中船戶、聞本省往雇、相率遠遁、如避湯火、雖重以漕運督臣之嚴檄、及地方府縣之恊催、凡踰月而始得集、既集矣、修葺底板、置買器具、又踰月而始得行既行矣、守候風色、紆廻島嶼、又踰月尚未抵登州、其難如此、臣象春近住登州、督催前事、據原差募船委官陳王佐、報稱淮船巳陸續過成山嘴地方、倘風色順便、數日可至、雖則云然、時過秋中、南風漸少、轉盼入冬、風高浪猛輓運益難即旅順口數百里之程、尚不知何時可達、况遠至朝鮮乎、即濟青等四府、見買之糧、亦不知何時可以盡發、况近復益以臨德兩倉之米乎、非獨此而巳也、查其道路、由旅順口而東至鴨綠江等處、淺灘橫亘、帽石嶙峋遼船底厚尺許方耐輓行淮船底僅三寸觸之立解。民命軍儲、關係匪細、臣等念此、益用廩廩、安忍以數萬之糧、經時所積、背負肩輓而至者、僥倖一試為也、至云先年委官周紹祖、同男周謙、曾運至朝鮮交卸一節、據道撫諸臣、查稱止一次運至旅順、一次運至金州衛、並未嘗運至林州、案卷可查、又奈之何以未嘗運之人、責以必往、未嘗運之事、責以必行也哉、夫屬國告警、正危急存亡之秋、郊壘多虞、尤捐糜奮勵之日、區區粮運、乃敢遠憚艱危、自擇便利、臣亦恥之、獨計舟與地既不相宜、而東人與朝鮮又不相習、抑而行之、萬萬無濟、今不蚤言、脫致耽誤、及有疏虞、臣之罪滋大、用是不避煩聒、仰祈 上裁、

  ○題為議處緊要兵餉事宜疏 【東省兵餉】

  臣看得登萊青地方三面環海。東與朝鮮為鄰。西與天津相望。為京師左輔要地。年來島夷肆虐。屬國瀕危。如以次內窺。則登為首衝。來次之。青又次之。馮北海著說以此三郡在在可以入犯而登萊在外易于入亦易于出若一至青郡有山海之固則難于驅逐矣倘乘風飛越。破浪狂奔。則登萊青三郡間。二千七百里之海岸。二百餘處之海口。是處可入是處可登則又無分於首衝次衝而均在所急矣先是沿海事務、總隸海防一道、近經題准、分属三道、良便責成、但三道之中、如登州新舊設有南北軍兵七千餘名、雖云分布不敷、稍稍屏防有賴、若萊州新議添兵二千、又西流社添兵一千、業該兵部題覆、然尚未知餉所從出、以其內地故向不設兵至於青州、則併其兵未及議增、夫予其地而靳之兵、是張空拳可以搏猛獸也予其兵而靳之餉、是不聚粮、可以適千里也、臣等屢行山東布政司查議、該司以措處惟艱、尚未回詳、頃臣象春因警信日傳、躬行海上、料理至萊州、見分守海右道副使兼參議干仕廉、再四言稱、先該本道議呈、萊州應增南北兵五千、後止蒙題增二千、未敷戰守之用、相應請益、臣等以新經覆允、頗亦難之、因思萊州先年原有南兵五百。後因議封撤去。似應增復以備水戰。青州兵數、據該道按察使王之屏議呈添設三千、臣等以安東衛地方、近已題留班軍三千、分班防守、止召募二千于府城及塘頭寨、似宜足用、通計兩府、該增募土兵五千名、每兵月餉九錢、歲該銀五萬四千兩、南兵五百名、陸續于本省召募安家銀具不必議給、每兵月餉一兩五錢、歲該銀九千兩、又前項土兵內量設馬兵三百名、每名月加銀七錢六分六釐六毫零、歲該銀二千七百六十兩、通共該銀六萬五千七百六十兩、以上銀兩、自地方待之、不啻槁苗之雨、就庫藏括之、尚属無米之炊、臣等聚族而謀、持籌而計、所可佐一時之急、而慰兩府之望有三、一晴留事例班價、一酌減地方冗役、一量派民間地畝、葢自倭警震隣、東省無歲不治兵、其巳經請留者、不過贓罰香稅民屯支剩二三萬兩止耳、至于事例班價、前撫臣鄭汝璧一曾請之、未奉 俞允、仰惟 聖慈普覆、豈遂置東人不念、無非以時當有事、費出無經、故爾遲疑、不知目今東省、正在有事之中、非無事之地也、假如山西陝西急在虜。一應正額錢粮。凡百餘萬。悉以供邊曾無絲毫顆粒解入內府。而且不時有年例之發。今山東急在倭。除起解正額本折。既毫不敢留。而此額外雜項。若事例。若班價。數不盈萬。猶然弗即予平。此臣不能巳于請也。其冗役應減者、臣等就身之所處、及閱覽賦役冊、如臣等衙門、內班皂隸十名、可減而為八也、按察司議稱皂隸可減其六、而各州縣中如佐領皂隸三名四名五六名不等、以四名為率、則五名六名者、可減也、諸如此類、裒益計之、每州縣可得銀七八十兩、計通省可得銀七八千兩、又如火夫一項、最為瑣細、此中各属、中半有徵銀雇募者、近偶就事稽查、畧得梗槩、如縣堂及倉庫監禁既有火夫、則縣宅與佐貳教官宅、可減也、守城既有民壯、派及火夫何為、則如此類者、可减也、縱未必是處皆然、然亦十有六七、每州縣減銀三十兩上下、亦可減銀二千兩、是二項約可得銀一萬兩、連前所留、共可得銀二萬兩、此外尚該銀四萬五千七百六十兩、計非暫派之民間不可矣、夫東省地方磽瘠、臣等非不知之、加之年來災歉頻仍、臣等非不念之、獨計兵以衛民、民以養兵、無餉則無兵、無兵民誰與衛、將以地方聽之天矣、如欲為地方計、勢不得不添兵、欲添兵、勢不得不增餉、欲增餉勢不得不稍借資於民、譬之於人。不以尫羸遂撤藥餌之衛。譬之於家。不以空乏併廢饔飱之需。何者所重有甚焉故也。顧添兵雖止青萊、而屏蔽實關一省、今日之餉、當均派之闔省、難獨責於青萊、通計闔省地一百七萬餘頃、計畝而派、每上地不過六毫、中地五毫、下地止四毫、如是足矣、東土即云民貧、使有司能加意撫循、豈此數毫之銀、遂能使之貧哉、先是二十年間、倭警聚傳、一應南兵鋒兵之費。俱取給于地畝嗣因海汛暫緩。前兵半撤。所派銀兩。巳經題明議減。今即議增。尚不及原減之數。於勢計不容巳。於民亦不為厲也。臣等所為青萊兵餉計者如此、至於登州之餉、亦更有不容無言者、登州近添設水兵三千、原議留解薊鎮民兵銀抵充、乃兩請未即報可、夫兵以民為名、明為東省所固有也、先年薊鎮告急、不難竭此地之財、濟彼地之用、今日東省有事、乃不能以本地之兵、供本地之役哉、固知銀解薊鎮、便巳成額、但舍已耘人、理則未順、羨補不足、事難拘常、是在當事者通融劑量之耳、矧前項水兵、業巳募齊、待哺嗷嗷、豈容少緩、事窮勢蹙、不敢不再披瀝以請、若其他防禦機宜、容臣象春徧歷海濱完日、倘有一得、另行條上茲未敢縷縷也、

  ○題為酌議宗藩事宜疏 【酌議宗藩封祿】

  此在垣中時奉 旨往各王府會議宗祿所上也

  會議得法必定於畫一而後可久、事必宜於人情而後可行、我 朝二百年來、重熙累洽、 宗藩日盛、邸祿歲增、司賦者每每告匱、於是有言聽 諸王自行辭祿者、有定為三七四六減支者、有立為另題名粮之例、而過期花生等項、甚至併其名粮而無之者、一時冗耗可稱頓清、然行之未幾、不足如故、今欲再行裁減、則尅削太甚、無以示優恤之恩、欲稍限世封、則成訓具存、慮恐蹈變更之咎、聽其坐食而不為之處、則經費不給、終不勝蠹國之憂、僅為補緝而不塞其源、則苟幸旦夕、亦無救末流之弊、持籌主計之臣、日夕圖之而不得其便矣、茲遇 皇上凝神遠覽、嘉與更始、既允臣下之請、而又欲通宗室之情、特遣官前往會議、而愚臣以職掌攸關、遂得謬承任使、慱得博訪周諮、以畢其建議之初心、而各藩亦遂得殫思竭慮、以紓其欲言之素志、今據秦晉代藩、及各另城諸王所議祿粮均用之說、雖於目前祿食無減、而從茲則耗蠹可消。雖於通變諸事未詳。而自茲則推類可舉。何以明之、夫今所云變通者、不過曰限封開業弛禁加刑數者而已、然是數者。勢實相因。原非兩事。何者。既限其封。則不當絕其生計。於是乎有開業之議既開其業。則不當困之于城。於是乎有弛禁之議。既弛其禁。又不宜恣其所為而莫之檢也。於是乎有加刑之議。要之數議之興。惟起於祿粮之不敷耳信如諸藩之議。不敢再望額外之加。惟願守其原派之數。有餘不足。通融均用在各宗雖有缺乏之時在公家則無增添之擾。此數十年來。所相持而未發者。各藩既同辭言及之矣。竊嘗計之、其便有三、何者、祿制不定。則冗費愈滋。國之所以病也。若立為定制。永不加增。則自茲以往。歲費可大省。而 朝廷之上。得以其餘財備京邊緩急之用。其便一也。欲加祿。則必加賦此必然之勢。顧民力竭矣。其何以堪。今若此。可永無加賦之事。而小民獲相安惟正之供。其便二也。祿之所以加多者。惟以宗人之多耳。顧宗人之多。雖云螽斯麟趾。不可限量。而花生傳生來歷不明之輩。豈其無之。何也。彼其意以為一入玉牒。便當仰食縣官。故利其食指之多。以為厚殖之地。大抵然也。即各宗有心知其非者。率皆容隱而不舉以為彼食祿縱多亦食公家之祿耳今若明示以一定之額。譬之士庶之家世業相承。此有此數。子姓雖多。各隨其多寡受之。翕然相安。而無相爭相奪之患。若一有螟蛉乞養者參於其間。諸子必且羣起攻之矣。何也不徒惡其非類且慮分已之有也使額祿既定。而宗人之中。脫復有如前花生傳生等項。則增一人。即冒一人之祿。增一人之祿即减額內一人之數。各宗有不羣起而攻之者乎。故此法一行。匪特可以節財祿。亦可以清 潢派。其便三也。或者曰、各藩見在食粮。多寡不同。其取數之多者。如 周府之二十二萬有奇。 代府之一十七萬有奇。固當亟為限之矣。其少者。如 肅府止三千一百有奇。 鄭府止一千五百有奇。亦可槩施之乎。是不然。夫所謂粮食之多者。非一人之身衣而食之。乃群各宗而均受之者也。宗多則祿多。宗少則祿少。宗多者。所衍必愈繁而宗少者。即繁衍亦不甚。繇斯以談。雖多數世而後。其大畧可覩已况 肅府歲用之數。雖止三千一百有奇。而歲派之數。尚餘一千三百有奇。 鄭府除歲用外。亦尚積有贏餘。雖云不多。然如後款所開。又巳量為之增加矣。而何不可行之有。或者又曰。各藩祿粮。其額數有餘者。即數傳而後尚足支用。固樂於從矣。其額數之不敷者。目今巳不能支。况可支於數世之後耶。臣以為各藩祿粮。業有分定倉口。亦如士庶之家。貲產盈約。各有不同。盈者自盈。固難裒之使寡。約者自約。亦難益之使多。各安其業而已矣。况今之所為此議者、如 秦府原額少銀七千餘兩、 靈丘府原額少一千二百餘兩、 懷仁府原額少一千七百餘兩、彼皆所謂不敷府分也。議且若此。况其他乎。又况 秦府不敷之數、巳經臣具題處補、而 靈丘懷仁二府、業亦且議補之矣、所苦地方錢粮有限、不能多增、然據見在食用之數、亦巳足支、而又何嘗不便也。縱再世而下。必有不敷之時。然諸宗前議不云乎。儘其所有彼此均用即不能四季全給。亦豈無不季二季之支。又云他日人數彌多。祿數彌寡縱减至數兩窮困至死只當怨彼宗生息之多自難怨及 君父夫窮困人之所惡也。死亡人之所怨也。而彼且甘之。豈其獨非人情哉亦誠慮夫祿食日倍於前。則剝削必加於後也。與其待 朝廷之裁削。而有無不可知。毋寧自為之限制耳。嗟乎、葢至是而諸宗之真情始見矣、但此議出於一府、或以為一人之見、而通於各藩、則巳合眾慮之同、出於額祿有餘之府、或以為自便之私圖、而出於額祿不敷之府、則可見人情之公願、又况地方各官、上自司道、下及有司、無不同辭以為可行、臣與各該撫按、再三籌度、卒亦無有出於此者、然後乃敢以其說進耳、不然、前日之議、臣方持撫臣變通之說、為 皇上告、期 皇上大破常格、斷在必行、乃今不彼之議、而此之從者、良以人臣進言、不必自巳、惟求利於國、便於事而已矣、計苟不便。而狥諸宗之請。以方 朝廷之命。臣不敢也。計誠便矣。而執一巳之見。以廢輿論之公。臣亦不敢也。矧我 皇上英明天縱。當建議之初。詎不即能自斷。而必遣官會議正欲觀各宗之所願安在耳使各宗之所願在此。而臣之所議在彼。夫乃非 皇上遣議之心乎。又况此議若行。則宗祿不减而自减。封爵不限而自限。其為變通孰大於是。葢昔者漢初慮諸侯強大不可制。今日議削地。明日議興師。尋至推恩之令一下。而諸侯之壤地。不削自弱。故終漢世。無諸侯王之患。而亦無養宗室之費我 朝諸藩之事。雖不與漢事同。而其額粮之分授曾不異於壤地之世守也。誠得即以見在額派之祿。分贍各藩應食之宗。而日後子孫。均取給焉。則 朝廷無削減之名。而各宗得分願之正。小民無加派之擾。而 廟堂省區處之煩。是亦當今一便計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十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十一

  華亭宋徵璧上木 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盛翼進鄰汝選輯

  宛平王崇簡敬哉參閱

  趙司農奏議(疏)

  趙世卿

  ◆疏

  停買辦疏

  兩淮超單疏

  関稅虧減疏

  九卿機易山開採疏

  覆兵科申飭邊防事宜疏

  題國用匱乏有由疏

  止山西關稅疏

  錢法疏

  三爭店稅疏

  ○停買辦疏 【停免買辦銀兩】

  趙司農之為人余未能詳之顧當時之賢者頗與之異或具疏論之然其所載國儲有関事實不得不存

  查得臣部職掌歲進金花銀一百萬兩、坐泒南直隸蘇松等府、及浙江江西湖廣福建廣東等各布政司、此定例也、至萬曆六年 欽奉傳諭、太倉加增買辦銀二十萬兩、相沿至今、俱於額外借辦、所幸疆圉無事、府庫頗充、彼時尚可措手、近年以來、軍興旁午、損餉不貲、太倉告匱、而加增之數、始難區處、萬不得已即於每季進銀之時、將金花正項那後濟前、凑充買辦、不知金花自有定額、頻年水旱為災、力疲財殫、百萬之數、尚多逋欠、每季恭進、俱係太倉凑補、夫買辦不敷。則那借於金花。金花不足。又取盈於邊餉。是金花不减于額中而凑補寔賠于額外二十五年之間耗去正餉五百萬兩、太倉非不涸之淵、何以堪此無藝之供乎、且前項銀兩、為神廟大婚買辦珠宝增二十萬此後便視為歲額福清諸公各有疏爭之原為珠寶而增、今珠寶別有買辦、加增殊無了期、為今之計既不能取辦于太倉又不可加泒于省直、惟有停免一節、可以少捄目前伏乞 皇上加意國儲、俯賜 俞允則節省之聖政當越度乎尋常、而時勢之艱難、可少寬於萬一、其有禆于軍國、非淺鮮矣、

  ○兩淮超單疏 【疏通塩法】

  據廵按直隸監察御史蔣以化、揭稱兩淮額課計邊中司徵、數逾百萬、先年常苦積滯、近自萬曆二十年後、加增寧遼違沒等引、雖暫行暫止、業巳不堪、至二十七年、以變賣存積為名、差太監魯保、每歲增行八萬引、俱紊法亂政、越單超掣、而正課大壅二十七年以前。猶借徵堆塩。今堆塩已盡。借徵空引。各商虧折無筭、迩來抵當引塩、鬻家變產、久不堪命、必閧然散去、淮雖有塩、將誰中誰支、百萬邊儲、其誰出誰辦、竊謂無名存積、當蚤復 恩旨、亟行停罷等因到部、案查兩淮運司開邊額引、此開中邊引數也每歲□部額銀七十万又在此外歲泒七十萬五千一百八十引自萬曆二十一年以來寧夏為劉哱增兵、添引八萬遼東為標兵增設、添引四萬四百有奇、又為防倭缺餉添引三萬、本部為助大工查徵違沒舊塩一十六萬九千餘引、以上諸引俱係額外、隨該本部覆准停止、今惟標兵塩一項、遼鎮兵馬未撤、蒭餉猶供、近該廵撫又題新募家丁糧餉無措、仍請開復原塩、本部見行查議到日另覆、所據太監魯保歲行存積塩八萬引數年、以致商困課虧、塩法大壞、今御史蔣以化具題前因未奉綸音、乃臣職掌所関故敢為 皇上再剖晰之、竊惟國家歲入正賦共四百萬有奇而塩課居其半。各處塩課共二百萬有奇而兩淮居其半。是淮課之盈縮國計盈縮之所係也以故先年為劉哱、為倭虜、為大工、權宜增引、俱旋行而旋止、仍恐以數萬之新增妨百萬之正課以一時之小利損九邊之額儲非徒惠商實以裕國柰何自鴻盧寺主簿田應璧獻利一疏、而兩淮塩法遂大壞不支、備考應璧原奏、止沒官積塩、 皇上遣太監魯保查明變價解進變此塩也及至徧搜淮南淮北各處塩塲竝無沒官積塩、則應璧虛誑昭然難掩、不謂應璧恐原奏不實、乃計誘內使、以賦狙之巧、掩指鹿之奸遂以存積正引。假作沒官積塩不然歲增八萬而無妨于正課之舊當此中外匱乏之秋諸臣當先請之矣惟是歲塩之行止有此數額外添一引則額內必壅一引今歲辦之正課必不可减而恭進之追徵又時不容遲內臣以實內帑結主歡而不肯已也外臣又以供邊儲維國勢而不能巳也于是一切為苟且之計始借徵堆塩矣繼借徵空引矣淮北則借至三百餘單淮南則借至七百餘單矣上年秋課。借徵銀三十萬兩今春季銀三十萬兩。又復議借矣夫人情有利、則竭蹶而來、無利則掉臂而去、何况商人、此塩臣積習謂套搭之不可巳也今各商之未盡去者。繫于巳借徵之銀。且束于不可迯之法耳。時勢至極恐利不能縻法不能束。閧然散去淮塩誰中誰支百萬邊儲責之誰乎。臣愚不揣煩瑣、冐凟宸嚴無任隕越待命之至、

  ○関稅虧減疏 【請罷稅使】

  照得周官九職、六曰商賈阜通貨財、孟子以行旅出途、列之王政、國家置立鈔關、倣古譏市征商之法、下不病商、上藉裕國、內供賞賚、外濟邊疆、法至善也、萬曆二十五年間、東征缺餉、各關增稅有差、尚有賴焉、及臣蒞事以來、備查崇文門河西務臨清九江滸墅揚州北新淮安等鈔關、會計錄載原額、每年本折約共該銀三十三萬五千五百餘兩、又于萬曆二十五年攤增銀八萬二千兩、此定例也、及查二十七年各關徵解本折銀約共三十四萬五百四十九兩零、二十八年各關徵解本折銀約共三十萬六千一百三十二兩零、二十九年各關徵解本折銀約共二十六萬二千八百兩三錢零、以原額約之、歲縮一歲、幾減三分之一、隨查各關監督預呈文案、在河西務關、則稱稅使征歛、以致商少、如先年布店計一百六十餘名、今止存三十餘家矣、在臨清關、則稱往年夥商三十八人、皆為沿途稅使盤騐抽罰、貲本盡折、獨存兩人矣、又稱臨清向來?店、三十二座、今閉門二十一家、布店七十三座、今閉門四十五家、襍貨店六十五座、今閉門四十一家、遼左布商、絕無一至矣、在淮安關、則稱南河一帶剝來貨物、多為儀真徐州稅監差人挾捉、各商畏縮不來矣、其他煩辭、不敢一一陳凟、大都人情熙熙攘攘兢利而來、各商不惜霜風跋涉之勞。不憚湖海波濤之險。以兢尺寸之利。乃以稅使辛螫。視為畏途。舍其重利。不通往來。是豈甘心。無乃稅使之害。尤甚於跋涉風濤者。則苛政猛于虎之說也。天地生財。止有此數多之于此必損之于彼 皇上得無以連年稅使之供進有餘乎不知其所朘削者即此各關不足之數也即此一項。則各項錢粮。種種逋欠。皆可例推。是若輩未見其利。先見其害。不惟病民。抑且病國。伏惟聖明留意裁焉、臣愚幸甚、國計幸甚、

  ○九卿機易山開採疏 【請罷福建開採】

  頃者福建土商張嶷等、串同羽林左衛百戶閻應隆具奏海澄縣界外机易山土產金銀、欲自備船隻人工資本、前往貿易淘取、歲進金十萬兩、銀三十萬兩竊計張嶷等之所以敢為是說者、其端不過有五、曰蓄兵也、專利也、弛海禁也、勾倭也、為逋迯藪也、凡此皆奸人變詐猝難窮詰、而東南半壁、天下安危利害實係于此、臣等敢避煩瑣而不為 皇上一陳之乎、葢良民自愛而重隃險。誰肯出沒於波濤淘湧之中。必兇徒逸囚罷吏黠僧無行義之尤者若輩置之里閈。編之保伍。猶慮為變。豈可令其揚帆海徼。與諸夷人因緣射利。外交內言?冏。非陰示我之虛實則潛輸我之利器。樹兵將來。為國大害一不可也。吳楚幅巾?員之內。非荒徼海外比也。其間稅使煽虐、民且起而甘心以堂堂天朝、與波斯小醜、兢駔儈刀錐之利于溟渤無際之區、無論非體、萬一獷猂之性。不可向迩狼子野心稱亂四出是我招之而彼應之。辱國損威。二不可也。說者以為呂宋瓜哇諸國。棊置海上。歲收畨商港泊之饒。流寓貧人。寔生聛聣。而憚於海禁。故托為媒利之說以巧取明旨。而憑陵有之。從此連艘往來糾眾出沒。誰敢詰問。二百餘年之海禁。一日而弛。三不可也。倭自釜山一遁待時觀釁。何嘗須臾忘我哉此輩一中其餌相與反戈內嚮。如嘉靖間汪直徐海輩。勾引諸酋。所至剽掠為患浙直閩廣。幾不可支此非巳事之明鑒乎。四不可也。間者稅監輩出四方亡命廁跡參隨彼固逆料聖心仁愛。而礦稅之不可以久也。片紙一停。自知竄身無所。故先為是舉者。母亦預營兔窟以為逋迯嘯聚之鄉。異日憑山環海。掠邑攻城門庭致寇腹心遺災。即籍縣官數十萬之丁壯徵少府數十萬之金錢以從事干此。有未易以撲滅者。五不可也。夫揆之事情之利害、其不可類如此、柰何任其熒惑、隨言而隨信之以貽無窮之隱憂哉、

  ○覆兵科申飭邊防事宜疏 【邊防事宜】

  看得國初九塞之餉。取給民屯。正統景泰。始有請發。成弘以來。歲有新增。視之國初。穴?浸失初意。嘉靖年間虜患告急請討轉煩。四十五年。擬定經制。視之弘正中者不啻倍蓰萬曆六年。刻定會計錄。視之嘉靖中所定者又有增焉。至今三十一年、葢欵虜之費比禦虜之費為減省所以虜情時變而欵局卒不可廢此惟計部及邊鎮詳之臺諫不能詳也在宣大山西以虜王欵塞不至溢額。在薊密等鎮以十九年閱臣重定經制、增損大略相同、惟遼東一鎮。陝西四鎮。視會計所載又數倍之通計一歲所出。共三百九十四萬一千八百四十兩有奇。而民屯塩茶引目不與焉。太倉一歲所入盡以償之臣等每一披閱不勝寒心乃荷戈禦侮、動苦無兵索餉呼庚、又苦兵眾、得無所養非所用所用非所養乎、荷蒙 皇上納科臣之請責令臣等亟圖振刷誠轉虛為實之一會也謹將本部屢題、及見行事例具欵申飭、聽候聖裁、

  計開

  一定經制、照得九邊原有經制、若今日之經制明日可增則不經不制矣或者地方有警偶行增討原謂事寧即止乃事寧而猶然援請未止也或者請于逃故額內通融、不知士馬迯故、應稽扣還官充抵年例原非可以輕自那移、縱云暫抵、而今年此項既請通融、來歲別項、又請通融、勢將何以繼也請及今閱視之年、速允兵部之請欽定九邊閱視按臣將九塞經制、擬為定例某項應革、某項應存、總計實在若干之數、自後歲以為常不得分外請增其各鎮各額設營□、及督撫標兵而外、一切公差、各官自有應供防護不得別收軍丁、寄名領餉、庶兵有定額餉有常支、

  一催民屯、照得國家養兵之法原靠民屯、近來各邊姑息民屯、以為可緩、而侈望京運以為可常、此內帑之所以日虛也該臣屢疏條議凡係民運錢粮、比照解京錢粮責令廵撫會同餉臣、一體參罰軍衛屯田附近有司者、聽有司徵解不近有司者聽該道封櫃發衛徵解、母落奸弁之手、兩奉 明旨、未見遵行相應再行申飭附入考成其各邊有能開墾地畝、上納子粒若干者、即以今見行開納事例取邊郎實收到部、與之應得職銜至于塩商開中塩引務遵 祖制上納本色母得槩狥折色之便致損邊儲亦漢臣移粟實邊之策也

  一稽虛冐、照得兵貴精不貴多、國家養兵惟其用也若其以有用之金錢養無用之驕子、出公家之積貯、寔債帥之私囊可容無問乎、一營之中。自將領以至中軍千把總各占役不等下及書記隊長皆占火軍數人士馬逃亡那移時日。止報一二以塞虛文甚有無人而冐粮寄名而存籍者如薊門南兵獨糜厚餉今則人不必皆義烏技不必閑彈射矣各處家丁原稱精銳今則僮稚厮役盡冐雙粮矣合無行令邊臣于收驗之際、嚴加查覈、仍令各營置立花名木?名眼文冊、每軍一名、下虛十二格、填某月支粮、或某月逃故、至某月頂補、逐填格內、一切收粮、必驗准之日為始、母得借名收造、在先幫支粮餉、其單粮補單、雙粮補單、不許稱汰二補一、以滋弊竇、每年邊郎春首、先將各營應支錢粮之數、造冊送部、要見某營通計一年應支銀若干、至年終將支過之數造冊送部、要見某營通計一年巳支過銀若干、該營將領有能于應支銀內、十分為率、節省三分者、移咨兵部、破格擢用、二分者移咨紀錄、溢額者從重參究、近例邊郎復命一疏、其薦劾之辭、不必沿用四六虛語、止開某營某官節省沙汰扣還寔數及破冐實跡、庶便責成以明職掌、至于秋青採艸、每軍一名、自有定規、薪水養廉、每官一員、自有額設、其他供應有司驛逓之事。原與將領無干。山人遊客、星相雜流、奉有 明旨、屢行禁革、倘指此科歛各軍、分外採辦、及隱瞞迯故者、則國家之三尺在矣、相應嚴禁

  一親收放、照得倉庾收放、各軍之命脉係焉、京倉近在輦轂監督司官晨夕臨之猶有奸弊、况邊倉于分司窵遠、千百里之外、而委之一二胥役之手乎、合無通行各邊郎中等官、凡遇收放、其鎮倉及附近倉口、務要親自收放、無郎中處、則責之兵道、窵遠百里以外者、則責之管粮通判、母得憑信倉官、恣其出入、其管粮通判、容臣移咨吏部、聽其擇選科甲有才望者為之、准其優遷行取夫邊郎邊道。俱慎重其選。豈以府佐。而獨以邊方為劣者乎。至于召買料艸。有等奸商領銀在手。不行上納。候兵馬到境。臨時折乾虛應尤属可恨。目今閱視之年、應聽閱臣從重查覈、有仍前等弊、則管粮通判、應以不及論處

  一查雜課、照得科臣揭稱隆慶四年、題覆疏內、除裁冗費一節、容臣次第疏請、其復塩屯清邊費各一節、巳列上欵外、其通錢法清贖稅核班銀等項、俱皆見行事例、而實效罔臻、誠若科臣所言者、如錢法一節。自二十六年行搭放之法頗覺疏通。然黃銅之在南工恊濟者。歷歲未完。近日召買蕪湖者。尚未就緒。以致動苦無錢。則督催之法當嚴也。各省鼓鑄、屢奉明旨、而事碍通行、或酌地方之便。于存留公費。量准輸納。以示招徠。法行自上。下必有應者。則各撫按之酌議當咨也。惟正之入、自稅粮而外、如商稅罰贖事例稅契弓兵曆日富戶納班等銀、皆四百萬內之額、所當嚴禁借支私費、責令解濟京邊、仍聽廵按御史稽查參處者也、陜西向有開中茶引、或以濟粮艸、或以拯荒民、或以抵衛官之俸、後因碍于茶法、准題不行惟遇年荒有警、暫一舉之、當此匱乏之秋、所當轉行茶臣、量議以暫濟然眉者也、

  ○題國用匱乏有由疏 【國用匱乏之由】

  葢國家錢粮、徵收有額、曰稅粮、曰馬艸、曰農桑、曰塩鈔者、為正課、各運司者為塩課、各鈔關者為關課、稅契贖鍰香商魚茶屯折富戶等項為雜課、內除徑解邊鎮外、大約三百七十餘萬兩。此外則開納樽省軍興搜括等銀、為非時額外之課、大約五六十萬不等合此數項、方足四百餘萬之數、以當一歲之出、年來權宜開採之命一下、各處撫按司道有司、皆仰體 皇上不忍加泒小民之意、遂將一切雜課、如每年山東之香商等稅、一萬五千五百餘兩、福建之屯折等銀、三萬四千八百餘兩、南直隸徽寧等府之稅契銀六萬兩、江西之商稅塩課等銀二萬六千七百餘兩改歸內使。而臣部之雜課失矣。其間雜課不敷、誅求無藝、百姓不得不以應徵之銀錢、暫免箠楚、有司不得不以見完之正稅量為那移為上官者亦諒其愛民萬不得巳之衷而曲為彌縫、以致三年之間、省直拖欠一百九十九萬有奇、而臣部之正課虧矣。山東運司、每年分割去銀一萬五千餘兩、兩淮運司、別立超單八萬引、而臣部之塩課壅矣原額関課三十三萬五千餘兩、二十五年新增銀八萬二千兩、今則行旅蕭條、商賈褁足、止解完二十六萬二千餘兩、而臣部之關課奪矣。高淮開納中書、李敬開授揮使、而臣部事例之課分矣。関中軍興撙省等銀、每年七萬餘兩、盡抵礦稅、各省援請、而臣部額外之課虛矣。他如南直隸蘇州等十八府州、自萬曆十四年起、至二十九年止、袍價軍餉造船等項、借過本部銀三十八萬七千六百餘兩、浙江自十四年起至二十九年止、袍價借過本部銀三十三萬八千五百餘兩、陝西羊羢恊濟、自十三年起、至三十年止、共用銀一十四萬二千五百餘兩、四川議留陝西濟邊銀自二十五年起至二十九年止、俱于太倉補發過銀一十五萬兩、雲南自十二年起至三十年止、每年題留提舉司解京課銀共五十七萬兩、而臣部之逋課又如此其多矣。國家利源。止此數項。而在在握以中官。天下錢粮。止此額數。而處處自為那抵。當此之際。欲開利孔。則無可復開。欲急催征。則勢難再急。譬如縛手而求持。縶足而求走也。抑巳難矣。而年來征哱之費、此神廟中末年浮費之額用過銀一百餘萬兩。兩次征倭之費。用過銀五百九十五萬四千餘兩。征播之費。用過銀一百二十二萬七千餘兩。鋪宮典禮之費。用過銀三百六十萬餘兩。節年添進買辦。共用過銀五百餘萬兩。入者如彼。出者如此即全盛之世。所不能堪。而况今日乎。老庫將窮、京粮告竭、太倉無過歲之支、漕運有目前之阻、九塞之兵、動言鼓譟、徐穎一帶、近有揭竿、從古以來、未有公私匱竭、如今日之窮者、 皇上聰明絕世、事事周知、試察臣茲所條、有一字欺妄否、臣部職守既奪既分、臣尚別可措手否、夫煩歛與惟正、其需孰急、此盈則彼虛、其數甚明、 皇上誠穆然深思、毅然立斷、即能如此然巳不及江陵秉政之時矣遠者臣不敢望、第猶行十年前之政事而臣部得循十年前之職守臣所以待天下入者猶夫故也即所以備 皇上出者猶夫故也內釋匱乏之憂、外彌叵測之變、是在 皇上一轉移間耳、不則朘剝侵漁、民害已極、支撐展轉、臣計巳窮、臣之要領固不足言、而 皇上之金甌大寶、臣亦不知其所終也、

  ○止山西關稅疏 【停止增稅】

  照得榷採一節、停止之日、屢奉明綸、臣等顒望之心、詳在公疏、惟是事有無関于稅額之損益、而實係于邊鎮之安危者、臣愚以為罷之甚易、亦甚便也、敢不為 皇上指陳之、則近日山西撫臣白希繡所奏石嶺関之稅是巳、夫所稱山西全省稅銀四萬五千二百兩為定額者。亦一時撫按諸臣仰體 皇上不忍加泒之心。不得巳而定之百姓賴有 皇上不日停止之言、亦暫相安而以為定耳、使其不足于定額之中、而別為搜括、臣等尚謂錢貨為輕、邊疆為重、乃今山西每歲之稅、無愆期無爽數也 皇上試一按稽之、曾有一次之短欠否、則石嶺関之稅、復何為乎、定額之外、忽起事端群小猖狂、鼓煽稅使、既于正額之內、陰肆侵漁、又于正稅之外、明開騙局、計其所得、毫于正課無干、不過以小民之膏脂、填群奸之私橐而巳、况三関之外。與腹裏不同。古號雲中沙确苦寒。一無所出。軍民仰給。憑此一線之通。疏稱所收者。皆小麥燒酒羊毛茄蒜等物。商賈往來。原無厚利而群小攫奪。動稱至尊。此等瑣屑、豈不貽羞朝廷、虧損盛美乎、且邊鄙軍民寧知事出群小、將云稅額定矣、胡為又增、間嘗莊誦不日停止之旨矣、胡以反甚、咽喉阻塞、米塩不通、行旅蕭疏、閭閻待斃、國家之禍患臣知不遠矣、目今虜王挾賞、邊関震搖、萬一外有翕侯之奸、內激涇原之變、飢寒怨讟之眾、一呼而起、譬之群獸、露爪而奔、不知我 皇上其何方以收也、伏乞特賜乾斷。敕下稅使、堅守前議、毋改初心、將石嶺関之稅、速行停止、則三関軍民、有利賴焉。實我 皇上無疆之福也

  ○錢法疏 【疏通錢法】

  看得疏通錢法、禁止盜偽、累經奉有明旨、不啻三令五申、原議制錢、官民竝用、凡軍粮商價。俱要銀錢三七兼支。每銀一錢。欲錢鈔流通□須官給而官歛之若有下無上則民知其無用而自難通行矣以五十文為率。按以時估。于民固無虧損。計以本費。于國稍有積贏。誠公私兩利之術也柰沿襲漸久。銀錢價值。低昂屢變。向猶增至六十餘文、今則六十七八文矣、將來消長、尚未可知、惟就今日、亦可謂濫觴之極者、彼估賤而貴用之、則眾口譁。因其賤而賤用之。則國本蠹。至使欽定信額。不遵率于輦轂之間、而臣子區區籌畫、尤苦于掣肘而難行、臣憂滋甚、夫等一制錢耳。何先後貴賤懸殊乃爾臣以為錢法之害有四、曰盜鑄之與雜用也、市價之多岐而流行之未廣也、制錢固自有真。乃姦宄之徒以彼私造膺物與制錢鴈行于市。非以偽亂真。而陰壞吾法者乎。官爐之制惟一。然閭閻流布。顧有所謂紅黑背面色樣光薄之類。不勝指數。非以雜溷純而觭勝吾法者乎。市價之平宜辨也。自假雜之錢出。而五文之數窮斯真偽同類而共賤之矣是低昂任柄而撓吾法者也令甲之遵宜同也今寶源每歲巨萬之鑄旋轉僅在都門百里之間過此即格而弗通焉是壅塞為患。而阻吾法者也抑四者之害雖同而盜鑄為甚、頃者錦衣衛都督王之楨緝獲人犯私鑄明有其人矣調停錢法、臣部司之禁緝奸盜在柄法諸臣司之偽者不革、而望真者之通臣之所不敢必也

  ○三爭店稅疏 【福王收稅】

  看得錦衣衛帶俸指揮謝文銓所奏崇文門外店稅即福王亦稔知其苛請除五欵、獨將各項客商雜貨俱入官店發賣不許附近私店擅行停宿以啟爭端此其意甚美、而其詞甚可味也、臣愚奉旨查行、敢不將順顧反覆思維、有必不可行者十焉、據所奏官店為間二百有餘、兠攬客貨、且停且發則所用攔截徵收稽廵盤驗非千百其人不可此千百人者不招而集不鼓而趨亦惟是垂涎此店自為鮮衣美食良田廣宅計耳。千百人待此饜心而為之商者不傾貲竭髓其將免乎。其不可者一、獻店原曰收租、今改徵稅矣、開店原議停宿、今兼發賣矣、欵例如此、施行謂何無論漸及五欵、更有不止五欵者矣其不可者二且就以雜貨論之、都城內外強半此雜貨也其停其賣必羅而積之一區積則壅壅則遲姦人揣緩急之机明挾權而橫索商人貪速售之利姑忍痛以乘時顧此商不遠千萬里而競錙銖所經水陸関隘不知幾犯虎狼幾割肌肉庶幾望見京師而復為此輩所把持所剝削也忍乎。其不可者三、輦轂居民別無耕鑿之利置店聚商聊用餬口。今不許附近私店擅行停貨是坐困也。一懸私店之禁漸開挾騙之門將來何地不為附近何事不為擅行恐市人束手無地可容不至驅而群聚為非不止也其不可者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誠如得不償失、害復隨之、誰肯以貲為嘗以身投穽惟有褁足走耳。 皇上試問今日之都市視十年以前貨物盈虛相去幾何價值相去幾何固知四方行旅不願出途者多矣寥寥此商尚將驅之竊恐今所空者私店不逾時而官店亦空即群小何利焉其不可者五且官店所停宿發賣之貨即宣課司所抽之貨也宣課司所徵之稅即所進大內所解太倉之稅也假令商賈不至。市肆日虛。則門稅必不得如常。而正供必不得如額、事有必至、咎將誰止?帚、勿謂臣今日不言也、其不可者六、然此猶以利言也、鳥窮則啄人窮則亂、目今商民洶惧、訛言繁興、萬一事在必行、變可立須、如萬曆二十八年四月內、棍徒劉大倫亦嘗建議及此、不數日而譁然騷動、旋即報免、夫以前日之所不能行。 皇上之所不能得。而顧以福王試之。柰何其能監謗而止亂乎。其不可者七、夫民邦之本也、京師天下之本也、今四方眷眷、不可謂無事矣、都門咫尺之地、密邇宸居、謂宜沃其生机、葆其和氣、庶幾重京師以重天下、而騷屑之、窘迫之、使掉臂思逞、為蕭墻憂、其不可者八、况福王享有祿俸、豈其患貧、區區店稅、雖商民所費不貲、而進奉福王者無幾、就如謝文銓所言、雜貨一車、徵銀八分、歲纔得五千緡耳、此五千緡者、得之不過毛羽之輕、而釀之則係泰山之重、無論堂堂王國、不宜與小民爭刀錐之利、即福王新出府第、 皇上正宜訓之以儉、聞之以仁、貽之以制節謹度之美名、柰何以群小之利媒、而令福王為怨府乎、其不可者九、此一店也、號召百千虎狼、窟穴其中、而擇人以食、致使市貨壅、行旅散、游手無賴、相聚作奸、而閭巷心非、輕語變亂、虧國家之正課。損賢王之美名、卒乃貽 皇上以一閧之憂、計孰有不便于此者、其不可者十也、伏乞 皇上深思遠覽、細察臣言、收回成命、此非獨愛商愛民、亦甚所以愛福王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十一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十二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周立勳勒卣選輯

  金鉉伯玉參閱

  曹給諫奏疏(疏)  鍾□□奏疏(疏)

  曹給諫奏疏(疏)

  曹于忭

  ◆疏

  官缺政弛回祿示儆仰乞聖斷以興聖治疏

  遵例盤庫敬報空虛之狀仰乞聖鑒亟圖長策以濟國用疏

  ○官缺政弛回祿示儆仰乞聖斷以興聖治疏 【官缺政弛】

  神祖末年缺官不補以致綱紀凌夷至光熹之際林下諸公一時俱起部寺恒至数十人又一変也

  臣惟皇皇上帝、亦須雷雨風雲、各司其職、亘古君王、匪藉臣鄰庶寀、不致于理、安有閣部台省、寥寥乏人、諸務停廢、如今日大小臣工、連篇累牘、腕扼舌枯、請之不得、聖意淵微、誠不可測、□者火災示異、朝房半燬、夫朝房者。朝臣栖止之所也。朝臣既缺。房于何有昭昭之表、未必非藉是以啟牖 聖衷、 皇上安得漫然巳乎、臣再四思維、意者臣下舛違。仰負 聖明故向來一切點用。過于慎重。苐國家喫緊重務、莫踰于此、惟當講選用之良策、不宜久躊躇而滋廢弛也臣請歷數之、一則先是輔臣爰立、持軸秉衡、非不委重、然爕理天工、情態畢露、以致南北諸臣、交章論罷、目今枚卜遲延、似懲乎此、顧雖噎之懲食、食詎可廢、則亦如近時言官條陳內外互用、南北並取、而又勿採虛望、務核實行、其偽聲欺世、末路隳節、熟軟執?????者、不得與推擇之選、是在嚴諭部院而巳、何患不得人成治也。二則大僚每缺、奉旨推用、既經推舉、屢掛彈章、及至催請、猶然廁名、薰蕕未分、黑白操雜、祗長奸萌、大非政體、近奉 聖旨、諭吏部折衷眾論、務求至當、方許疏名、大哉 皇言、允合肯綮、何不即令該部一槩詳註某某宜列名。某某宜點名。開寫簡明。恭候欽裁。頃刻之間。便自清楚。且 聖諭有云、其或舉非其人、科道官、即行糾正、毋得點後讒說,會推之後、既干清議、而該部尚爾列請、倘僥倖冐進、則言官將言之乎、抑不言乎、不言則非糾邪之職、言之則為點後之凟、何所適從焉、三則三五大臣、不啻晨星、或一人之身、催補幾缺、駢見疊出、頗復厭觀 皇上每命另推。無非廣求賢雋。而至再至三仍此數人摠由任用不預故致臨期乏人如是耳盖卿貳久缺。乃無以備正卿之推。督撫久缺。乃無以備卿貳之推。壅滯既為常事。資俸每不相應。况林下耆英。一擯永弃。以有用之材。徒令沉淪者多矣。正宜鑒既往樹人之不蚤。而廣為簡任。豈可俾將來寥落之益甚。而緩急無資也。四則科道以言為職。為國發奸。不辭任怨。然在憂國奉公者。必謂讜言不可巳。懷私保祿者。則謂生事而可厭其被論之人。侈口闢辨。既若聚訟。又或因言而去。則嫉言官為逐巳。而橫議滋生矣。夫被論飾辯明禁森嚴、其因言求去情亦不同、為有反躬引咎、避疑恬隱以全大臣之節者、有一事偶誤、無損平生、雖求去而眾共原之者、亦有口談泉石、心戀羶膩、求去之疏、或致數十、不過傳之抵報、此言乃為揆席而發非泛論也以塗天下之耳目、直至事理窮迫、勢難駐足、則于異巳者拉扯而去、恐發其平日、于同巳者夤緣使入、仍托以未竟之私。但知自便身圖豈顧禍延宗社、故言路壅塞、正士緘口、則奸邪之輩、如前所言者、莫不彈冠而相慶以 皇上之神明、燭破此套、而考選科道。亦自不容緩矣。凡此卜相也、簡大僚也、急樹人也、選言官也、言者章奏幾滿公車、而臣復喋喋、惟以國事林?耴挫、士風委靡、民生困苦、邊政頹敗、咎在無人、今茲朝臣空署為焦土、上天之意、亦復彰彰可曙、臣備員言職、不敢隱默、

  ○遵例盤庫敬報空虛之狀仰乞聖鑒亟圖長策以濟國用疏 【府庫空虗】

  該臣等接管巡青、茲當歲終、遵題准事例、據京粮庫開造收過放過、及借用過各錢粮數目文冊前來、逐一查筭明白、臣等于本月十九日、會同戶部貴州司主事王興、親詣該庫查兌、除罄掃些微給商外、見在銀兩、並無毫厘、尚欠諸商艸頭價值二萬五千有零、謹將造完文冊、親齎奏繳、臣等窃惟京庫錢粮。每歲額入三十萬。額出二十萬。額存十萬。歷攷昔年至百有餘萬、以備非常之需、今乃一空若洗、亦堪凜凜矣夫諸商辦納、血枯髓竭、則下窘、辦納不前、艸塲無儲則上亦窘、是烏可不深察其故、而區畫之也、大抵京庫之空虛。由戶部之那解。戶部之那解。由邊餉之不足。邊餉之不足。由太倉之缺乏。太倉之缺乏則濫觴漏巵。其孔未可殫述。而其大指以錢粮不止?帚欵項經費不循規制兩端巳。何言乎欵項。假如外有太倉庫。有京粮庫、而內有十庫等庫。邇者承運庫戶部傳討錢粮、該部具疏告匱、奉 旨免三分之一、猶不能供、皇上何不渙發明諭、逐欵開坐、太倉錢粮。應辨何項。京庫錢粮。應辨何項。承運等錢粮。應辨何項。即金花一節。正統以前。解貯南京。原辨何項。迨後貯之內庫。應辨何項。各遵職掌。勿相侵越。內府外府。總是 皇上之財、內匱外匱、俱軫 聖明之念、亦何至今日曰太倉、明日曰太倉、直令空匱無策、東那西借、奪餓商之食。以給邊軍。而今年邊餉。尚缺八十萬兩。是軍與商俱餓也。何謂規制。如九邊之餉。歲費京運民運七百一十萬有奇。較之 皇上初年。巳逾一倍。較之弘治巳前。更逾十倍。昔也解少而足。今也解多而不足皇上何不發明諭。諸如此類。根究原委。勿憚屯政之難清。塩法之難理。虛冐之難汰。安見其不有所濟。其光祿一切各費。廚役等一切各役。 祖宗時果係若干。近年果係若干。一復舊典。上以昭 聖明之儉德下以袪積習之冗濫。亦何至一歲之出。浮於一歲之入。甚至入以二百餘萬。出以六百餘萬。既竭力搜括。苦心那凑。亦焉能繼。夫晏安無事。不可狃也。意外之虞世所常有也。今時何時。亦多隱憂之秋也。先年寧夏之役。費餉銀凡二百萬倭之役。費餉銀七百八十餘萬。播州之役。費餉銀二百餘萬。脫一旦有不必然之患。或虜馬馳騁。或軍士脫巾。或潢池窃發。其何所措手乎。臣、等備員言官、國家大政、例得敷陳、而目覩府庫空虛巳極、不勝杞人之憂、敢輒披瀝上奏、

  鍾□□奏疏(疏)

  鍾羽正

  ◆疏

  條舉科中事宜以明職守疏

  條議閱視事宜以圖實效疏

  ○條舉科中事宜以明職守疏 【科中事宜】

  臣惟吏科之不振甚矣。建議者招尤、彈劾者反噬、出使者蒙辜。疐後跋前動輒得咎、閱十餘載免訾議者十人一兩人耳、其餘材品不同、久速或異、而皆橫被口語、無能以良去者、即去為他官、猶從後仆之、豈吏科則固不善哉。責備之殷。形跡之嫌。當是非交騖之中。而清議難干。瑕疪易起也。臣極暗陋窃自諸臣下、當具末流揣已自劾、不蒙俞允、思所以全硜硜之節、無負此官者、輒為妄議披瀝而陳之、夫取予辭受、士人之大節也、文選以當銓扃戶、誠重之矣、文選遴人材首垣掌恭駁皆宜廣通見聞無取閉戶也吏科即不関黜陟、而是非之權在焉、交通迎逢、坦然而不忌、於是有冠裳擁集、筐篋交錯之疑、此小臣耳、人何至奔走以奉之、然而瓜李之嫌無解也、臣請一如文選杜門而謝客可乎、飲食徵逐、昏夜沉酣、此是京師第一可省事即別衙門皆宜守之經明禁者屢矣、臣自入仕途、即苦此事、時時蹙額應之、不能過三爵去耳、近出差者又以此得罪、聖朝寬大、原非以醉飽過繩人、要之非正務也、而不經申飭、則人反謂臣矯、臣請一切謝絕、息交而省費可乎、大臣之去留、一惟宸斷、而吏科恆置疏保留、保留非諛也。而有時乎為諛、則雖不諛而以諛視之宜矣。上不足為大臣重。而反招植黨之疑。何益也。繼自今如岳正李賢之被誣。劉健謝遷韓文等之被逐。何妨倡議留之。而非是類也。吏科罷保留之舉可乎。人材遺佚、誠為可惜、乃無故發端而突然為薦揚之舉、薦揚非私也而有時乎為私、則并其不私者而私窺之宜矣既不足為知交重、而反有市德之嫌、亦何益也、繼自今惟夢。卜之求、拊髀之嘆、奉旨公舉者舉之、而非是類也、吏科杜薦舉之端可乎、以致科中內外之轉原非選擇。而一陞之後。低昂頓隔。內者不數年而建牙。又不數年而卿貳。而後者栖遲藩臬。或至十數年鞅掌浮沉。而且有風波之險。即人臣效忠無宜擇地。於政體未為平也。臣請循內遷之典。兩司之卓犖者。時時入為京卿。歲必進五六人。而為卿寺者。亦使回翔南北。少遲其轉。使內外久速。畧相等也。意亦可乎。陞轉之塗。本緣資俸。而少有更變。則訾議生。有將轉而告疾。先期而給假者。其心非有趨避也。而形跡之間。誰則諒之。請自今掌印者。非有真疾不許告病。即告也吏部於覆本中徑云以今資俸合是某官回日不問接補何科。陞時止照今時之次。使其真病。軀命之不恤。何暇計官。使非真病。或假託。不墮其術。以杜徼倖而安義命也。意亦可乎。是數者皆科中事體之當議者也。而臣又聞衙門先進曰、吏部失職掌者二、其一堂上官赴科畫本、此累朝舊例也、各科能守之、即各部亦不以為屈、而吏科獨廢、豈以吏部尊而不宜來乎、然此 朝廷之公事。非給事中所得專。亦非給事中所得 也。宜復其舊可也。其一大選事完、科臣與部堂比肩而受賜、此自來舊禮也、兵科能守之、兵部亦不以為亢、而吏科獨下坐、即倡疏江陵奪情者人以為自陳三謨始。然此 朝廷之公禮、非給事中所得改。亦非給事中所得讓也。宜復其舊可也。至於眾言淆亂、意見懸殊、則天理自明人心不遠、諂下諂上、病則一般、求利求名、同止?帚不義臣不敢置一毫私意於其中也、

  ○條議閱視事宜以圖實效疏 【閱視事宜】

  臣惟天下之事、怠于因循、奮于振作、至振作之中而行以安靜省約、則尤善之善者。日者 皇上允閱邊之請、而又戒以勞擾、可謂洞見利弊矣、第所謂勞擾葢有數端、臣窃嘗有慨于心、顧思以為此奉差者事也、人之欲善、誰不如我、奈何以謭劣之見、從旁談其短長、而又復思事乃王事也、疆場之憂、不遺漆室、行者效其力、居者畢其愚、于臣職亦無不可言、即言之無奇、又何敢匿其欵啟之明、不一陳于前耶、除綜覈之法、作用之能、顧人精神智慮何如、不敢妄議外、其有積習常弊所當議者、用是列為六條有裨邊計、伏乞 聖裁、

  一曰杜私交、臣聞綜覈之舉、公則明私則闇、人之智故不相遠也、惟以私情撓之、則顧體面、隨嘱托、而法為情骫耳、不思閱邊何事而可緣此以養交哉、往者差臣未行、則地方官或投書啟或用稟揭、通于京師而又至也則有宴會下程、行也則有謝儀祖餞豊盈腆厚、深相結也、夫既與之結。即與之狎。既與之狎。安得不為之地。有相綢繆殷勤、而能明目張胆。摘發其非者乎。此公私不兩立之說也。臣乞嚴旨禁之、命下之日、門書廻避、不接私書、如前數事、地方官行之、與差官受之者、皆以不典論黜、則私交絕而公道顯、即有弊端、可勁氣覈之矣、此閱邊第一當革者也。伏乞聖裁、

  二曰省供應、今邊事至急矣、明主旰食、舉朝蒿目、此非人臣忘寢與食時乎、乃曩者閱邊一行經過、有司為之豐酒食、餙傳舍、鋪張玩器、至糜費矣、而戚繼光一鎮、凡用奇花排列、至二百金、他可至也、行者又不自愛、多携伶人游客、至數十人、日夕酣歌、流連光景登高覽勝、伐鼓飛觴、此何等時、何等事、而淫靡至此且費何從出、非剝軍民之脂膏乎、閱邊以厚邊也、而剝以自奉、其猶人哉、至于差臣所至、司道委官、駢閴隨從、地方館穀、暴費無涯、盖差臣費者十一。而隨行費者十六七矣。尤可恨也。臣乞嚴旨禁之、如前數事、地方官奉之、與差臣受之者、皆以不簡論黜、仍不許多帶司府官以滋供應。則縻費省而風采振矣。伏乞聖裁

  三曰革京書、差臣出也、所藉以計筭錢粮。行移作稿。書寫本章。必有吏書矣。此輩固雅非良善也。一聞差官。多方鑽刺。乃有積歲棍徒。罷閒官吏。凡內地按臣皆此輩為在旁之蠹賄求有力者。深相嘱託。既得相隨。惟思詐騙。假以傳洩語言。改移賢否冊籍也。故使駁查申詳也。索其差錯。賄而入。即罪可為功。賄而遲。即功可為罪。盖有鑽隙相通。鑿墻置賄者。神奸秘計。玩弄差臣于掌股。而顛倒武臣。索之重賄。不饜不止。差臣固不能萬目防之也聞向閱邊。盖有以勘黜縣丞問革監生充書辦者。藉令不圖重賄。肯甘此乎。此其為害行奸。權重于差臣。而軍官陰奉之亦甚于差臣之可畏軍國重事。乃為此輩囊篋。興言及此。可為扼腕。敢乞嚴旨禁之、京中書辦一人不許帶領、書寫本章、則取之撫按、書筭行移、則取之司道有司、此輩在在固不乏也。然比之京中者。稍收歛矣、至于題奏本章。即字樣小差、亦望 皇上寬宥。盖寧負小失。去此大奸。固一愉快也。伏乞 聖裁

  四曰慎委官、盖曩者一人兼閱數鎮、勢不能徧也、于是則有委查之官、大城巨鎮、差臣自閱之、其餘城堡則司道府佐代之、稽查諸臣、不謂盡不賢也、然彼自有職視轉委稍輕矣。勿論鹵莽報完。不肯殫其精力。即精且覈矣。而地方文武官。雅故所狎習也。督撫臣。雅故所趨奉也。一旦發其弊。投鼠不忌器耶。此猶賢者也。闒葺者流。則又徹藩籬。抱苞苴。縱容書吏。交通関節。掩玷匿瑕。為之周旋。以施德于地方。冀食其報。地方官多方科歛以充之。功罪未明。而軍民巳大擾矣。夫人主憤邊臣之虛浮而不之信也。故委耳目之臣查之。乃奉命者復不自查而委之各官。各官復為地方官籠絡。臺憲奉使率多如此而相遁相欺。以文避法。則閱邊之舉。猶然地方官為政耳則何貴差官以查之。又何貴移按臣所查而改差也。今一邊一員。有何不徧。而復踵舊習。臣乞嚴旨禁之、城堡大小。必須親閱。不許轉委諸官。至于事當推勘。勢難徑行者。亦須慎擇風力剛方者使之。有敢仍前濫委苟且了事者。以不職論黜。則必躬必親。私黨破而綜覈真矣。伏乞 聖裁、

  五曰處公費、夫閱邊者數軍實也、兵食有冊、戎器有冊、以致批申牌票、無論衙門大小、皆須紙劄工食充之。費甚多也。軍官以科歛為業。無事尤藉口剝削。而况當此公費。歛益橫也。故一遇提查。即行科歛。不曰紙劄。即曰打點。用者一。科者十。冊未上而家肥矣。軍士苦貧、數取數奉而不能給則叩月餉足之、此無異扼其吭奪之食也、是閱邊之舉。徒為武弁開利孔。而貽卒伍禍基耳、無惑乎一遇稽查、疾首稱苦臣乞冊籍可省者一切免造、但取底劄簡查、至不可巳者、敕下兵部轉行巡撫巡按官量其城堡軍卒大小多寡、計費而為之處、干應動錢粮內支派、大抵寧使有餘。毋使不足。差臣將至。領而用之。事畢免其稽查。敢有指稱公用科歛一錢一物者。從重究治。則騙局塞而戎士甦矣。此似小節然于軍伍便甚、伏乞 聖裁、

  六曰略粉餙、古者戎政謂之軍容。但取精堅。不求觀美。圖實用也。今軍官沿襲久矣。平居敝甲凋兵。十不一全。慢不修整。一聞閱視。急為粉餙。此但可不知兵與好諛者修畫樓櫓。造治旗幢。錞鉦笳鼓。煥然一新。所費皆出于下。而又使之礪甲鍜兵。朱綅韎韋。竭費以餙之。差臣未至而半歲之餉盡矣。且非有實用也。譬之病者肌骨痿痺、手足惰窳。乃徒衣文繡。塗粉澤。何益乎。故凡粉餙鮮明者。皆平素不精。而掩耳目于一旦者也臣乞敕下兵部先行邊鎮、一應兵甲城池、十分破壞者。從實修理。至于堅壯未毀者。止照本色待查。閱視諸臣。務求實用城不必赭垔。要之深厚。兵不必耀目。要之精好。有敢指以修理。恣行科泒。并粉餙虛文者。定以不職論黜則軍實精而下不擾矣。伏乞 聖裁、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十二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十三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夏允彝彝仲選輯

  張官處中參閱

  王太僕集一(論)

  王任重

  ◆論

  邊務要略一

  ○邊務要略 【邊論】

  公為陝西行太僕因著此論詳于固原延綏寧夏之鎮若甘肅則末篇僅及之以此鎮非其廵歷所及故也

  一邊墻延綏鎮、東自黃甫川起、西至寧夏花馬池東界止、共長一千一百六十里、

  黃河岸三十里、住者即住劄也至黃甫川堡住守備、十里至清水營住守備、三十里至木瓜園堡住操守、四十里至孤山營住參將、四十里至鎮羗堡住操守、四十里至永興堡住操守、五十里至神木堡住東路參將、三十里至大栢油堡住守備、二十里至栢林堡住操守、四十里至高家營住參將、五十里至雙山堡住守備、四十里至常樂堡住操守、四十里至榆林鎮城住、鎮守總兵官、左右營遊擊二員、輪番入衞遊擊四員、坐營官一員、撫夷守備一員、四十里至保寧營住參將、四十里至嚮木堡住操守、二十里至波羅堡住守備、四十里至懷遠堡住守備四十里至威武堡住操守、四十里至清平營住參將、四十里至龍州城堡住操守、五十里至鎮靖營住中路參將、八十里至靖邊營住守備、四十里至寧塞營住守備、四十里至柳樹澗堡住守備、五十里至舊安邊營住西路參將、五十里至磚井堡住守備、六十里至定邊住恊守副總兵、三十里至鹽塲堡住操守、

  寧夏鎮、東自鹽塲地界起、而西沿邊繇花馬池至橫城馬頭而北、循大河至北長城而西、接賀蘭山、山迤南至中衞、轉西接固原鎮靖虜界止、灣環共長一千一百二十里、

  鹽塲堡西界二十里至花馬池堡、住東路參將、六十里至安定堡住操守、六十里至興武營住遊擊、三十里至毛卜刺堡住操守、四十里至清水營住操守、四十里至紅山堡住操守、三十里至橫城堡住守備、五十里至金貴堡住把總、三十里至李綱堡住把總、三十里至鎮遠關長城東闇門迤西沿邊二十里至威鎮堡住操守、二十里至寧朔堡迤南順賀蘭山、七十里至鎮朔堡住操守、三十里至洪廣堡住操守、四十里至鎮北堡住操守、四十里至平羗堡住操守、六十里至玉泉營住守備、四十里至大壩堡住守備、四十里至廣武營住遊擊、七十里至棗園堡住操守、四十里至石空寺堡住守備、二十里至永興堡住操守四十里至鎮虜堡住操守、十里至永寧堡住操守、十里至中衞住西路參將、三十里至馬頭墩、過河南順河迤西一百四十里至喜鵲溝接固原鎮靖虜境界、固原鎮東自寧夏喜鵲溝起、西至河州積石關止、俱臨黃河、土築邊墻、并剷削山崛石偏坡、共長一千四百餘里、

  喜鵲溝地界三十里、至大廟堡住防守、四十里至永安堡住守備、四十里至哈思吉堡住防守、五十里至分水嶺堡住防守、七十里至迭烈遜堡住防守、七十里至靖虜衞住參將、九十里至平灘堡住操守、三十里至大浪口堡接蘭州境界九十里至一條城堡住操守、五十里至什字川堡住防守、七十里至買子堡住防守、五十里至蘭州住參將、九十里至西古城堡住防守、八十里至積積灘堡住防守、九十里至馬家灣堡住防守、五里過黃河接連河州地方、二邊一道險隘石柞一百里至党家堡住守備、土山剷削山崛無邊墻、八十里至千觀臺堡、剷削山崛無邊墻一百里至弘化寺堡、土山無邊墻、一百八十里、至磧石關木柞無邊墻河州正南至新洮州五百里、新洮州至舊洮州一百里、河州至歸德所、約六百餘里、洮州至歸德所約八百餘里、歸德所舊洮州、最為孤懸、

  前件、查得邊墻之設。自延綏始遏套虜也。河套古為內地。今為虜巢。古之防虜以青山為界遠在黃河之外數百里。今之防虜以邊城為界縮入黃河之內百餘里。吁可嘆哉。然既無青山之界限。又無黃河之阻隔、所以過其奔突而緩其蹂踐者。地險□知故恃邊墻所以修築□而民力耗也猶全賴此邊墻耳。且延綏之安邊定邊。及寧夏之花馬池興武營一帶。陡遇風起。飛沙壅淤。幾與墻平。號曰沙湃。虜騎出沒。如履平地然。夫衝邊危墻。防禦惟艱。宜將卒不容頃刻懈也。况洮河無邊墻者。又當何如其兢惕耶。

  虜情

  要衝

  墩臺

  窖塹

  井泉

  征兵

  戰馬

  糧餉

  △虜情

  一虜情

  延綏鎮近堡住牧虜酋十三枝。部落共約四萬有餘。黃甫川清水二堡邊外東虜順義酋流來頭目卜吉素。井剪啞器等。俱次強部落約四千有餘。在地名牛武城卜黑灘等處住牧。木瓜園孤山鎮羗三堡邊外套虜酋首莊禿賴阿不害溫庫兒等。俱稱強盛。莊禿賴最狡悍。部落約八千有餘。在地名長沙溝白虎川等處住牧永興神木二堡邊外虜酋蟒素兒明愛最狡悍。部落約七千有餘。在地名蒲灣白海子等處住牧。大柏油柏林高家建安四堡邊外虜酋阿計大圪塔台吉沙記台吉等。俱次強。部落約五千有餘。在地名擡瓮山大河掌驢兒山等處住牧。雙山常樂二堡邊外虜酋炒忽兒打喇失歹牙氣等最狡悍。部落約三千有餘。在地名大畛畦泥海子等處住牧。榆林鎮城邊外虜酋卜失兔幹爾察罕打哈他卜囊把都兒躭戴台吉等俱稱強盛。卜失兔最狡悍。部落約六千有餘。在地名老虎溝黑灘畔等處住牧保寧嚮水二堡邊外虜酋百不利克只盖虎禿太等。俱次強。部落約三千有餘。在地名神水灘棗兒海子等處住牧。波羅懷遠二堡邊外虜酋土昧把兒戶拓不能等。俱次強。部落約三千有餘。在地名?木一??海子長海子等處住牧。威武清平龍州城鎮靜四堡邊外住牧。巳故虜酋切盡黃台吉妻切盡妣吉男折答苦達太把兔頭目撒力等。俱次強。部落約三千有餘。在地名打狼河總管灘青山腰等處住牧。靖邊寧塞二堡并柳樹澗堡邊外虜酋莽克素打漢兒。素稱強盛。最狡悍。部落約三千有餘。在地名紅柳山瓦窰山乾泥井等處住牧。舊安邊營井磚井堡定邊營井鹽塲堡邊外虜酋捨打太失他太帖賴勤賽鐵雷等。俱次強。部落約三千有餘。在地名跨馬梁長湖牛王山蕎麥湖等處住牧。寧夏鎮近邊近河近山住牧虜酋六枝。部落約二萬有餘花馬池安定興武毛卜刺四營堡邊外住牧。虜酋著力兔打喇吃嘆炒克兔超兔那木僧革等。俱稱強盛。著力兔最狡悍。部落約五千有餘。清水紅山橫城金貴李綱等堡鎮遠關長城東暗門河外住牧。虜酋宰僧又名打正及卑馬兔討太等俱稱強盛。宰僧最狡悍。部落約五千有餘。鎮遠關迤西東暗門起至威鎮堡寧朔墩邊外五岔河賀蘭山尾住牧。虜酋丑氣把都兒同弟苦素阿不害俱稱強盛。把都兒最狡悍。部落約七千有餘。迤南順賀蘭山至鎮朔洪廣鎮北平羗玉泉木壩廣武棗園石空寺永興鎮虜永寧等各堡山外住牧。虜酋炒哭兒堯太喇叭阿把太青把都兒俱稱強盛。炒哭兒喇叭最狡悍。部落約五千有餘

  固原鎮河外住牧虜酋三枝。部落共約七千有餘。自中衛至喜鵲溝大廟堡永安哈思吉分水嶺迭烈遜靖虜衛至平灘大浪口接蘭州一條城什字川買子西古城積積灘各堡河外。大小松山住牧。虜酋賓兔妻并男那木太又名阿赤兔及矮青革小布歹打賴等。俱稱強盛。阿赤兔最狡悍。部落約七千有餘。內靖虜邊外蘆塘湖鎖罕禿張夫水米夾山。皆遊虜往來住牧之所。乃山後諸酋之摠策也。過此則河州界馬家灣堡洮河邊外住牧。酋首火落赤把爾谷克臭亦郎古永邵卜阿榜真相瓦刺旦旦阿拜坤都魯歹成等部落共約二萬有餘。久住西海。各酋不時移住莽喇掜工等川。火落赤見在八河西邊。地名海列兔住牧。昆都魯歹成見在綽遜河口迤南水革塘住牧。真相台吉克臭亦即古三枝見在西南地名莫禾兒住牧。火真二酋較比延寧虜酋更稱強盛尤號狡猾。總三鎮邊外虜酋共約八萬有餘。

  前件照得夷情獸奔鳥聚。變態靡恒。即其平居巢穴亦無定處。有艸即聚。艸盡則移矣。而况形情又有款叛之不一乎。款則移帳近邊。近則便水艸所以虜亦利于就款但駕馭須得宜耳叛則遠徙河外近以就水草之便遠以避搗巢之患且聞邇移甘凉者多套虜也。曷有常耶。據開邊夷特其梗槩。要在哨探。密備禦周。庶幾可保無虞耳

  △要衝

  一要衝

  延鎮東起黃甫川。接連黃河。逼河皆川平漫稍衝清水營。東西俱河川。亦衝大?園堡。地形甚險。大舉難犯緩衝孤山堡西有野蘆溝大川。亦衝鎮羗永興二堡。山險甚陡。大舉難入。緩衝。惟永興之東有暗門溝。平漫一截。似為急衝。神木在平川河離邊僅十里。急衝。大柏油堡與虜止隔一墻。下有河川。亦為急衝。柏林堡有山險。緩衝。高家在大川近河。急衝常樂揄林保寧三處俱平漫。係沙漠之地。急衝。嚮水波羅懷遠俱有河川。急衝。威武清平地形平漫。急衝。鎮靖東有大川河口。急衝。迤西靠邊有天溝河。緩衝靖邊寧塞二營有河口。急衝。柳樹澗安邊磚井定邊四堡平漫無險。急衝。此就各堡細別之也若論大勢。如西路安邊定邊為大舉入犯之極衝。慶陽西安等處俱從此入。中路次之。東路則黃河環遶。萬山叢疊。縱入亦不能南下。緩衝。寧夏則迤北如平虜城威鎮堡。皆逼近河套。三面受敵。急衝。其次則鎮朔堡洪廣堡鎮北堡平羗堡。俱隣近賀蘭山天鵞海子一帶虜巢。急衝。河西則玉泉中衞廣武營石空寺大壩棗園等堡。俱在黃河之外。惟恃邊墻之險。皆虜賊不時出沒之地。急衝。河東則橫城堡紅山堡清水營毛卜刺堡興武營安定堡花馬池。皆逼近河套。地名可腦兒妥速兔白圪土?答楚湖跨馬粱等處虜巢。急衝。內花馬池乃四通八達之地。延之西路。寧之東路。皆繇此出。最為要衝極宜重兵防守。靖虜西大浪口天險足恃。而平灘為竊入之地營。方灘河寬水淺。而虎豹口亦出入之境。三角城紅柳泉月河陡城俱要路也。而防禦亦疏。老龍灣野麻灘七里口。俱極衝也。而兵卒甚寡。哈思吉塔兒灣。均在極邊之地。實為孤懸之堡。

  蘭州地方東聯靖虜衞平灘堡為界。西至沈骨硤與河州與界。南至摩雲嶺與臨洮為界。東南至車道嶺與安定為界。河外西至鹹水溝。與莊浪為界。河南東西二路一條城什字川等堡沿邊。如大浪尖山紅鴨紅蜆三岔溝桃樹灣莊浪河口窄路兒等各隘口。共二十一處。河北安寧鹽塲等堡。沿邊如沙井石圈大箐小箐石門棗樹等各隘口。共一十四處。俱虜賊出邊要隘急衝。

  洮州向無虜患。今與火真等虜為隣。稱衝邊矣。一繇弘化寺乘水渡河。一繇寧哈喇耳髻山入老鴉土門等關。一繇匾古壕入羊撒野里等寨。一繇官洛惡藏土橋古兒立?兆入洮州岷州等處白石崖。逼近掜工頭川。係虜入要道。而總現口團卜溝黑松嶺西壕凹野狐橋。皆出沒之路。最宜隄防。然河州尚隔山險。先設二十四關隘。今增八十二墩臺。若哨探。密備禦周。可保無虞。洮州只隔一朵的河狹淺可渡。既無大河深澗。又無峻嶺高山。一望平廣。四野寬漫。墩臺窖塹。無繇修鑿。且接連皆生熟番夷杳茫盡莽掜漫川。平時哨探難通。臨急備禦無及。今日洮州。豈特固鎮衝邊。實三鎮之最衝最要者也。籌邊上策。此地宜加意首圖之也

  前件照得此亦大畧耳。其實出沒之地。在在有之。難以枚舉。從來守邊墻應援之法如是所要烽火嚴明。哨探的確賊少則發兵堵截多則堅壁清野稍俟大兵庶免蹂踐之慘深入之虞耳然論延寧最衝。在花馬池。固鎮最衝。則在洮州。花馬池不守。禍延平慶。洮州不守。禍及臨鞏其害均也。但花馬池東則安邊定邊一路。西則清水興武一帶。營堡聯絡。備禦不疏。未足深慮。洮州先為防番今則防虜山川之險。兵甲之雄。無一可恃。奈之何哉。且各邊糧餉。俱足支用。洮岷額餉。多派瘠薄地方。不能依期完解。營伍月糧。常數月不支。夫外有方張之強虜。內有枵腹之悍卒。洮西不知所終也。加意首圖。增餉增兵者。果無出此地此時矣。

  △墩臺

  一墩臺

  沿邊墩臺。原有墩軍。常川瞭望。然人少力孤。恒致失悞。遺害匪輕。每墩務添足步軍五名。夜不收一名。加增口糧多備烟炮。不時輪畨偵瞭哨探邊外有警。晝則舉烟夜則傳火如賊百十以上。放炮一聲。烟火三把。五百以上。放炮二聲。烟火五把。千騎以上。放炮三聲烟火十把。如賊虜勢眾。砲聲烟火不止。各營堡官軍聞之。即赴墻拒守驅逐。飛報附近將領。各率官軍堵截。或堅壁清野。或伏砲埋籤自然不致深入但法令易弛。人心易懈務擇賢能官員專理墩務。謂之提墩。無事之時。設法查點。如有偷安回營。或雇覓老弱頂替。定以軍法綑打。該管官參究。如此庶幾哨探嚴密。我得以預備。而虜亦難輕犯矣。然墩臺之設。所以傳報烟火。嚴明出入正為腹裏收歛之具耳今近邊腹裏地方在官司經繇道路。守瞭猶存故事。至偏僻小路。墩臺雖云設也。而傾壞塌損者。十常八九。守瞭固應明也。而常川土住者。百無一二。夫邊境所恃以傳接腹裏者惟墩臺為耳目而腹裏所恃以預知收斂者視烟砲為進止今皆廢而不修。狼子野心。倘一變動。則羽檄交馳。烽烟四起。在邊雖有先聲。而腹裏之臨渴掘井。豈能濟事哉。

  前件照得墩臺誠遠近之耳目也。邊墩嚴。斯將卒得先時以防禦。腹墩嚴。則農商知及時以趨避。事若微而所係為甚切且要也。墩制墩官。原有定設近日之廢墜款貢承平所致耳。修舉腹墩誠今日之急務耶雖然豈惟腹墩哉。法弛心玩。邊墩亦徒設耳。如十八年火真內侵。初繇古兒站入洮州。未足為怪。何者。原無關隘。原無墩臺。瞭望哨探。無所施也。繼繇耳髻山入河州。則令人痛恨。盖耳髻山重岡疊嶂。關隘聯絡。倘蚤知聲息。先期備禦。關峽隘口。各有驍兵火器。酋虜雖悍。安肯冐矢石于千仞之下。徼百死一生之倖乎持之稍久野無所掠鎮兵一至彼將自遁安有朱家山之挫敗。李遊擊之損傷乎。惟哨探不密。致禍延不測耳。據此則邊墩尤重於腹墩。各營將堡官一刻不嚴密不可也。

  △窖塹

  一窖塹

  虜賊出沒之地。若大川平原。及山峽路口。其地土石不一。要皆隨形度處。或邊隘近地。俱土無石。宜深挖大壕一道。壕外明挑品窖三層。品外再挑暗窖數百星。列於要路諸處。每一窖內務植刺馬銳籤三根。口面如法苫盖。虜設侵犯初來不意必先墮此塹中倘若一馬著傷眾騎必趦趄懼進防守有兵。從中矢石射打。虜將不攻而自遁矣。

  前件、照得此實據險守要之切務也。施之山峽隘口最為得宜。若近邊去處大而州邑。小而鎮堡皆不可缺者。城外有壕。壕外有窖。窖外有柵。明窖暗窖。各盡其地。木柵土柵。各因其便。平時則如法濬築。儆急則增高增深縱然醜虜內侵彼自有所憚而不敢輕突我亦有所恃而易於固守矣援兵一至彼將、自解安國全軍。守土者尚亦有賴哉。

  △井泉

  一井泉

  曾見固原所屬如平虜所、鎮戎所、紅古城堡、海剌都所城皆無井軍民俱挑飲河水、一遇亢旱、則取之十里二十里之外矣、即固原所屬。而沿邊城堡無水泉者。又不知其幾也。夫民非水不生活、萬一虜警窺探、城中乏水、住牧城外、環圍不解、軍民何恃以無恐耶、彼操守等官、僥倖苟安、視若尋常、莫有為深長慮者、真所謂燕雀處堂、豈綢繆至計耶、合無行令沿邊但係城堡無水泉者。各於城內擇取空地。開鑿池塘數次。隨地之廣狹。以為大小。深數丈餘。有山泉可通者。則引流以注於中。無泉者夏則積雨冬則積雪使常盈而不涸。倘一虜儆。內既有所恃。外亦不能以久持矣。夫患每生於所忽、乃井泉之利害若此、胡不孰計之也、

  前件照得水泉。民生至足之利也。改邑不改井者。其利溥而久也。乃至有城無井。邊軍邊民可慨巳。平居無事之時、何足深慮、苟環而攻之、生齒林林、奚以為命耶、故慮及此者、誠思患預防之術、有備無患之意也、司土者慎毋為細故而忽之、

  △征兵

  一征兵

  固原鎮兵六萬三千九百四十三員名、 延綏鎮兵五萬二百三十三員名、 寧夏鎮兵三萬七百四十四員名、 三鎮共一十四萬四千九百一十九員名、查得 國初兵制。九邊控弦幾至百萬。今三鎮實在只此數矣。倘再加之膂力不勇。技藝不精。器械不利則戰守何賴耶。故見各司邊計者、不得不督道將加意飭然一新也。

  前件照得兵者 國家所賴以昭 聖武而鬯 皇威也、顧不重歟、今三鎮之兵、僅近十五萬、且遠近營堡棋布星分、誠若是其少矣、然古名善用兵者。每以少擊眾。則兵不在多明矣。所貴練而精之耳。夫兵所稱練者。不過習攻殺擊刺之法。練藝也。鼓投石超距之氣。練膽也。未有以練心之說聞者。練心之道無他。不過恩信素孚。將識士情兵知將意是巳。法令素明。上可至天下可至淵。是巳。心果練矣。平時則如身使臂、如臂使指、是兵皆有勇知方之兵也、不逞而譟?言雨乎?者誰與、臨陣則如指護臂、如臂護身、是兵皆親上死長之兵也望風而奔潰者誰與、如是則一可敵百、十可敵千、將無堅不破、無眾不摧矣、豈億人億心者、可與之論多寡哉、

  △戰馬

  一戰馬

  固原鎮原額官軍家丁騎操馬三萬五千四百八十二四 延綏鎮原額官軍家丁騎操馬四萬三千三百九十九匹 寧夏鎮原額官軍家丁騎操馬一萬五百一十三匹、 三鎮共八萬九千三百九十四匹查得 國初立法最詳。戎馬最盛。三鎮原額幾十萬騎。今計久耗無補者萬餘矣近因剿蕩寧逆、一年倒斃至二萬四千一百五十餘匹。即今各營差買者多。而民間販賣者少。價值騰踴至有龍馬驥馬之謔。况馬價借動數多、措買尤稱難乎、幸二十年招中逾額至一萬一千五百餘匹、不然消乏又當何如、司馬政者、寧不寒心、握邊籌者得不深慮乎、

  前件照得 國家所恃以鞭撻四夷者在兵、而兵之所藉以驅逐九塞者在馬、無馬即無兵也、故 祖宗重之、制稱盛矣、方今消乏數倍往昔、固此時為然、而司是職者當思所以善其後矣、故騰駒牧養等法、不可不頒布、安驥通玄諸經不可不教習也、申飭將領、督率軍士、効則有勸、違則有懲、不過據法所可為而為之耳、雖然此其迹也、末也、詩曰秉心塞淵、又曰思無邪、繹斯義也則有端本澄源之道在焉、司職者豈可薄視其官、而輕視其事哉盖必有以重其本矣、本重則人重、人重則官重、而馬政亦因之益重矣、

  △糧餉

  一糧餉

  固原廷寧三鎮、共計見在官軍家丁一十四萬四千九百一十九員名、見在馬六萬七百六十餘匹、共約歲支 糧一百七十二萬五千二百餘石、 料二十六萬九千七百餘石、 艸一千五十四萬八百餘束、右額餉皆主兵也。其客兵客餉又非可以數計者。 查得秦古富疆國也、何今不然耶、饑饉師旅、年年相因有司苦於民運之難徵、將領苦於餉糧之弗繼、倘遇歲祲祈色之措備、猶可本色之糴買、惟艱故米珠草桂之謠、自昔為然、于今益甚矣、欲為之計。惟務豐年積穀。庶可凶歲無饑果愈積愈多自隨取隨足。偶值荒歉。不惟便于養兵。且可因之濟民也。病農病末之論可謂詳矣况歲豊穀賤勢必傷農。若稍寬價值。多方易買。不惟兵可足食抑且農有厚利也但恐官帑有限。則廣開納之例乎。鹽商納粟者。給引多則賞賚。吏農納粟者候缺多。或超參。富室納粟者。照給官帶多。或遙授散官。生儒納粟者照例起送多。或除授職秩。此例開則大有之年自買自輸者漸多官買官運者稍省矣然此亦權宜未必久而不滯也。惟申飭屯田之制可乎。沿邊荒蕪內多腴田盡行查出。某處千頃某處百頃。或附近居民可開墾者。輕其賦稅。三年五年之後。方許輸納。或各營堡操軍有可耕者。官給牛種。豊年則均分。荒年則蠲免。積貯粟麥。即充為糧料之需。收積艸桿。即備為芻束之具。無事則防禦之卒盡散為農。有警則耕耨之眾悉聚為兵。法至便也。一遇荒年。仍酌開納。仍量易買。必使營堡倉庾。多者餘三年之積。少者亦一年之餘。然後可乎。

  前件照得實粟屯田、古備邊最良法也、 國初屯鹽兼行、大有成效、邊關米價、賤於腹裏、言利之臣、隨倡銀引利倍之說、自鹺政稍更、屯法遂大壞而不可收復矣、吁可嘆哉、見今邊事多艱、軍需告匱則豫糴買、廣開納墾屯種、皆急務而不可緩也、然募實粟者必先重議其折值而寬筭其腳價務使利倍于勞。庶人心樂于法募墾田者。必先擇委能官聽其便宜。假以歲月。始焉不惜小費不責近功。久之自有成效矣。此在司邊計者。督道臣路將熟講而力行之可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十三終